-大锤子-(1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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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世子哭了很久才停下来,狠狠一擦眼泪,终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抬眸一瞧,却正对上殿辰的眼睛。

窗外的雪色穿过纱帘透进来,从那眼底,他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这一刻,他似乎有些恍惚,因为男人嘴角的线条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只是点头道:好了,都怪我。

就怪你!

莫名其妙地,南肃竟破涕为笑起来,谁料,这一下笑得太突然,竟吹出了个清亮的鼻涕泡泡。

扑哧。

泡泡应声而灭。

转眼间,屋内就响起了南肃比之前还要伤心的哭声,此刻,他觉得这辈子的脸面都在丢尽了

殿辰紧紧抿着嘴,一副很深沉的模样,可他实在忍不住了,宽肩憋得抖起来,剑眉下一双漂亮眼睛也闪烁着开怀的光。

见他笑自己,南肃哭得更厉害了,一拳接一拳地砸过去,就想直接将这男人砸死算了!

殿辰抬手随意招架几招,终于一把将这只梨花带雨的崽崽按住,然后将他扑在床上。

祖宗。

殿辰从上方凝视着他,笑中带了一丝无奈的警告:以后我的东西,可不兴随便给别人看。

南肃哽咽着道:什么你的东西?

殿辰将他箍在怀里,低头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巴:这里是我的,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包括,那个光屁股蛋儿。

南肃怔了怔,旋即

呜哇哇哇哇,他妈的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第二十五章 可以吗?

我才不是你的东西。

南肃有些接受不了自己被打上殿辰的标签,抬眸一瞧上方那张清隽面容,哭声顿时就止住了:话说,为什么现在你亲我亲得这么心安理得?咱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殿辰冰凉的指尖拂过他的额头,说道:三个多月前,咱俩的关系不就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南肃一噎,想了想,干脆将新婚夜的说辞又拿出来说了一遍:六皇子,咱俩成婚属于什么性质,你知道的吧?但凡你懂事些,咱俩还能当个朋友

抱歉,做不到。

殿辰淡淡地打断他的话:夫妻之间没办法当朋友。

南肃心里莫名一恼,正想再说些什么时,男人已经起身朝外走去:我先出去,你把中衣穿上,别冻着。

殿辰阖上侧卧的门时,平顺正从池塘处跑过来,脸色煞白,隔老远就喊道:六爷,主卧里真的有好多蛇啊!密密麻麻的,别说皇妃了,侍卫见了都害怕呢!

殿辰问:都清理出去了吗?

平顺忙不迭地点头:我让人将它们装进麻袋了,一会儿准备去后山找个洞穴放生。

男人常居寺庙,对待一切生物向来慈悲为怀,闻言淡淡唔了一声,转身向宅外走去。

平顺这才发觉男人未披斗篷,正要去拿时,又忽听他吩咐道:我去趟方丈那里,你替我传令下去,所有人不得再提六皇妃赤身一事,让他们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若我之后听见了什么传言......

男人冷冷一瞥平顺,声音带着几乎能拧出冰水的凌冽:杀无赦。

平顺心神一震,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去,只见男人已迈出大长腿走进冷风中,墨发飞扬,衣带如鹰展翼:让小厨房给皇妃熬碗姜汤。

入夜时分,侧卧内炭盆呲呲的响,殿辰点了熏香后,青烟袅袅而上,不一会儿,便驱散了不少药草味。

他在床沿坐下,大手摸了摸南肃的头发,见干得差不多了,又问道:还冷吗?

男人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那样平静,却又字字盛波澜。南肃的心经常被这样的音调弄得轻飘飘的,这种感觉并不好,让他觉得不踏实。

不冷了。

南肃说完,走到衣柜旁,上半身后倾望向殿辰:也不知道那些蛇从哪里爬进去的,反正那屋子里的东西我都不想要了,借你衣服穿两天,回头还你。

殿辰笑道:你穿就是。

两人个子都极高,可殿辰的衣袍一套上南肃的身,就能看出本该在脚踝处的衣摆还是长出了一两寸。

若是百姓人家,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可他们偏生是皇室贵胄,最注重的就是衣饰体面,就连布料上米粒大小的瑕疵都会打回重做,更别说一两寸的不合体之差了。

原来,这家伙竟比自己高?南肃撇了撇嘴。

不仅是外袍,他现在整套中衣裤也都是殿辰的。一想到殿辰穿过的衣服此刻正贴着自己的皮肤,南肃突然浑身不自在,当即扭头道:六皇子,话说,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呢?

殿辰道:我在京城的宅子还没办下来,本打算过几日再回的,可今儿出了这么一个意外,想必你也不愿在弘福寺继续呆着了。

南肃闷闷地嗯了一声,旋即立马变态:宅子不妨,你可与我去世子府居住。

那明早就可下山,毕竟你也不用收拾行李了。

好,那我走啦,明天见。言罢,南肃就逃跑似的往门外挪去。

殿辰盯着他,淡淡地道:你今晚还要睡主卧?

不,我找路尧凑合一晚。

趁着殿辰短暂的停顿,南肃一溜烟就走远了。

外面冷风呼啸,他的脚步却是前所未有的快,只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竟不能平心静气与殿辰独处了。

说到底,他是他的初吻对象,那个雨夜男人强硬地将他按在地砖上,却又伸出一只手护住他的后脑勺,当这一切发生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忽略的

今晚和我睡。

突然间,南肃的胳膊被拽住。

分明男人拽得那般轻,仿佛一用力就能挣脱,可很诡异的是,南肃竟真的就那么被拽住了

他望过去,只见殿辰安静地凝视着他,总是略显苍白的嘴唇轻轻一抿,重复道:今晚和我睡。

却就在这时,只见风雪中走来一人,体格高大,一身利落黑衫,正是路尧。他先行礼,然后道:世子,我刚将卧房收拾好,特来接您。

南肃还未说话前,殿辰已道:他今晚留宿在此,你回去吧。

路尧抬起脸,不卑不亢地回道:无碍,属下已将床榻收拾好了。

北风呼啸着从远处吹过来,将殿辰的衣摆轻轻带起,他凝视着路尧,眼底是一片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良久方道:下人和主子的规格终究有别,何苦委屈你主子?

路尧看了殿辰一眼,随后将目光平静地移向南肃,只等南肃发话。

南肃顿时陷入两难,他当然想跟路尧睡,可扭头一瞧,却又被殿辰的目光将话堵了回去。

他很清楚,自己和殿辰终究不是一路人。

然而,又总是不清不楚地纠缠着,甚至开始慢慢地贪恋某份宠爱和温柔,开始变得不清醒,就比如此刻,他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个南肃低下头,竟有些心虚地道:阿尧,就不麻烦了,我

那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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