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子-(25)(1 / 2)
殿辰第一次见这种场景,有些震惊。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好半晌后,才拿起小勺开始喝汤。其吃相很优雅,等勺子到嘴边了才微低着头,小口地咽下去,一点声音也没有
真也得亏南肃分给了他半碗参汤,不然,只怕他今儿都不知道是来吃了个啥。
草!
别抢!你他妈放手!
不过片刻,原本满满当当的桌子正中间已变得空空的,到了最后,众人都在用两臂撑着桌子,怀抱范围内放了好几盘菜,一个个埋头猛吃,眼神警惕。
殿辰垂眸喝着汤,突然发觉四周没有半点动静,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无数双眼睛死盯着这一桌,全都是不可置信的眼神!
其他各桌都还没动手,这一桌居然已经空了
真是高山仰止。
李胖儿的爹,还有其他几位公子的长辈坐在皇帝下方,震撼之余,尽都是老脸通红,恨不得立即跳过去将这几个丢人显眼的东西揪出去暴揍一顿。
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也是嘴角一抽,没办法,他自己的儿子也在其中。也只得转移一下人们的注意力,径自举起酒杯,遥遥致意:众卿,旧岁辞去,新岁安康。
随着由皇帝引领的第一杯酒下肚,宴席这才算正式拉开帷幕。
片刻后,老态龙钟的祭酒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圣上,老夫谨代表国子监所有官员,恭祝圣上千秋万代。多年来,国子监和隶下书院的学生们勤恳求学,全都是精英
说到这里时,一串猪叫笑声就响了起来。
祭酒都不用回身看,直接冷冷地道:除了你们三个。
殿绪、南肃、李胖儿:
李胖儿之前可没少受祭酒的折磨,他登时不乐意了,忙道:皇上,晚辈也有祝词要颂!
却就在这一瞬间,李胖儿的爹已豁然站起,满脸怒容:孽障!你在发什么疯!?
只见李胖儿圆滚滚地站在前方,身后背了把椅子。是的,他吃得有点多,方才一站起,圈椅也跟着站起,死死地卡住他的屁股上
祭酒一瞧,登时也不着急了:欸,来来来,让你先说!
这种情况实属难见,就连皇帝都是忍俊不禁。
哈哈,李公子果然是与众不同,这副身躯,果然是书院里精英中的精英呀。一个方脸文人摇着折扇笑道。
隔壁棋院多是自诩清高的文人,向来看纨绔协会不顺眼得很,岂肯放过这个嘲讽的机会?其实,他们平日看见纨绔协会只有绕道走的份,可今日在皇帝面前,他们就不信这帮草包还敢动手!一群帝都蛀虫,今儿可算是逮到机会报复了
这是谁?怎地如此不顾仪态!一人好奇地问。
你不知道?你居然不认识此人?十分惊讶的语气。
听这惊讶的程度,活像是M国人不知道华盛顿,D国人不知道希特勒一般。
怎么地?难道他很有名吗?
那可不,帝都三害总知道吧?公狗南,肥猪李,还有饭桌上的苍蝇
听到公狗南时,南肃还笑得前仰合后,并觉得这群穷酸可真会抓重点取外号,可听到肥猪李时,他的笑容骤然消失了。
原来如此,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如此风范,佩服,佩服。
唉,说来也是有损斯文啊,吾竟与这类认得你一起同食,恨不得以头戗地啊!言罢,棋院众人一阵同声长叹,唏嘘不已。
他们说的声音并不算大,却使周围听了个清楚,众人哈哈大笑,就连殿绪都在捧腹拍桌子。
与此同时,李胖儿背着那张椅子,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一步步木然走到大殿中央。
其实从娘胎里出来时,李胖儿就是个胖小子,所以他经常跟南肃说:兄弟,其实有时我很不明白,娘给我的东西,咋就成为了一种缺陷呢
李胖儿什么也不怕,就怕别人拿他的肉说事,听着周围的哄堂大笑,他的头几乎垂到胸前,失魂落魄地道:皇上,小辈祝您
李胖儿的三叔老脸涨紫,终于腾地起身,冲上去将那张圈椅打得粉碎,眼神凌厉的扫过去,每个人碰到他的目光,都是勉强收住笑声,别过了脸。
可面儿已经是没了,李胖儿拱手祝贺了几句后,便难堪地走回来,可更难堪的是,太监竟抬来了一个特大号长椅,其实,貌似该叫榻来着
南肃看了李胖儿片刻,忽然一把揽住了他的肩膀,却也不说什么。
李胖儿扭头一瞧,迷惘的心中似乎豁然开朗了些,看到南肃一脸的无所谓,突然心中一暖,自个儿笑起来:这才哪儿跟哪儿啊?老子啥脸没丢过,不叫个事儿!
好兄弟。南肃笑着举起一杯酒。
却不喝,而是迎面泼在了隔壁桌的那个方脸青年脸上!
第四十章 谁他妈敢欺负我的人(下)
那方脸青年懵了懵,旋即气得脸都白了:南世子,你做什么!?
他叫肖枫,因得了殿松的赏识,这才在棋院里有些名望。正如殿绪是纨绔协会的会长一样,殿松是棋院的院长,这也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南肃放下酒杯,半边眉梢一挑:哎哟,不好意思,手抖。
手抖?肖枫登时也举起一杯酒,恨不得也向南肃迎面泼去,可权衡片刻,手还是抖得偏了些,咬牙切齿地道:那南世子夜里可得节,制,一下啊!
哗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殿辰猛拿起一只空盘挡住,长臂一挥,酒水霎时尽数泼回肖枫自己的衣服上。
殿绪怪叫一声:小六,好身手!
卧槽!这他妈也太帅了!南肃登时将下巴托起,两眼冒星星地冲殿辰眨眼
殿辰余光一瞥,没说什么,只是将盘子放下后,继续安静地喝汤。
这桌个个都是嚣张跋扈,可那桌的肖枫已经气到身子都在发抖了!这套衣衫他可花了大价钱,就为了今日在皇上面前露个脸!谁料!谁料!!!
可气归气,肖枫深知自己终究无法以一敌一桌,正捏着拳头平复时,又被旁人拽了一下:肖兄,注意仪容。
那人的下巴向皇帝那里抬了抬,算是给了肖枫一个台阶。
肖枫恨恨地看了南肃一眼,冷哼着坐下身,开始用稠巾擦衣摆上的酒水,可不管怎样擦,都擦不去那几道印子
而就在这小矛盾发生的时间里,祭酒已经说了一遍祝词,紧接着,诸位大臣也跟着敬酒祝贺。
等这一圈都走完后,棋院就连忙抢着派出代表凑到了皇帝眼前正是肖枫。
走到大殿中央时,他因为衣衫不洁,姿态难免有些扭捏。却不过片刻就调整好了,这位才子淡笑上前,手中持了一柄翩翩折扇,边跪边说道:肖枫叩见皇上!
他自个儿说了一会儿,又趁势献了一首诗,其言辞知礼,不卑不亢,看上去真有一副文人风骨。
待他声情并茂地诵完后,皇帝赞许地道:你文采不错。
得了夸奖,肖枫心中狂喜,却稳重地深深一揖,然后抬起头来,余光不屑地撇过南肃,其中的嘲讽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嗤,草包纨绔子
南肃正举着一只鸡腿啃得满嘴油腻呢,突然对上肖枫的眼神,不由怔怔地想:我靠,你这逼是不长记性啊
还敢嘚瑟,给你脸了?
下一刻,南肃立马丢掉鸡腿,用稠巾擦了擦手后,开始啪啪鼓掌:好湿,好湿啊,肖兄真是淫得一手好湿。
说的分明是好话,可那淫荡笑容怎么看都有诈。肖枫没想到他竟敢在皇帝面前挑衅,回过身时,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听南世子此言,难道你除了在某些方面颇有建树以外,在诗词方面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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