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子-(36)(2 / 2)
那正好。南肃嘴角翘起,干脆就从窗子翻进来:我来找你偷个情。
嚯!
看见李医师的瞬间,南肃吓了一跳,却转眼就恢复镇定,眯起眼睛道:你还金屋藏娇呢?
殿辰:
李娇:
那纨绔情人的兴致一扫而空,啧了一声,声音又低又轻,转眼就又翻出窗子去了,丝毫没有身为一个孕妇的觉悟。
李娇看向殿辰:那个,六皇子,我貌似提醒过您不可再那个了,对宝宝不好的
殿辰缓缓别过脸,下巴抬高,沉默的嘴角隐隐撇出了一丝委屈的味道。
可是,这世上有一个词儿叫做犯贱,专为男人量身打造。
从传统意义上来说,男人总愿意去和他妻子、母亲那样的端庄人儿成立家庭,一如殿辰曾经对南肃的期待,但实际上,大多男人的潜意识里都仿佛觉得这样其实吃亏颇大。
这样的吃亏,属于各种意义上的。
男人本色,求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雄性资质,而要将这样的资质扼杀于端正礼教中,这无异于与老天作对。不然,这世上为何佛祖没几个,却有喝不完的花酒,搂不完的姑娘?
于是,当南肃正儿八经地坐在殿辰对面吃饭时,殿辰却忽然想起了他在年宴上的风骚模样,以及昨夜,一只从后方伸过来,顺着他的喉结抚到小腹的手
今儿豆腐比以前好吃。南肃随意的说。
简单的一句话,此刻在殿辰听来,却仿佛变得带了某种秘而不宣的意味,他起身离去,说道:那娘子慢吃,我先走了。
南肃有些惊诧:你去哪儿?
殿辰:念经。
南肃:
禅房内清幽寂静,微风吹进来,佛像后方的黄色垂帘一阵摇晃。
殿辰盘腿坐在小案后,一头乌墨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用一根青色缎带松松系住,全身透着一种遗世独立之气,仿佛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再次受到了佛光护体。
他闭上眼睛,久违地盘起了佛珠。
可白天过去后,黑夜终将又要来临,人鬼情未了,大概就是对那片压抑着的低喘声最好的描述
殿辰日渐萎靡,越来越热的天气里,众人却见他的衣领子拉得越来越紧。
今儿天好,午日的光线照射进来,在书房的地上洒下一块一块白亮的光斑,估算着日子,殿辰坐在椅中,扶袖研墨,准备开始书写两人的和离文书。
殿辰的文采,真是南肃可望不可及的高度。
他抱着殿辰的胳膊,通篇看完,只觉得每一个字都是对这段姻缘的沉痛惋惜,情真意切,辞藻考究,相信所见之人都会相信他们仅仅只是因为性格不适而已,而非过多联想。
殿狗,你不会真想与我和离吧?
南肃读得红了眼眶,泪美人般倒进殿辰的怀里,凄凉的眼神谁都经不住。
殿辰本想三句并做两句地跟南肃交代完,然后就将南肃推开,但他发现自己竟任凭着一只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并一声不吭地看着,像是一种微妙的默认。
这种默认,带着一种微妙的禁忌感。
顿了顿,他古井无波地说:届时你得先去祭祀,待仪式完毕后再回皇城,我会在紫荆广场等你,然后,我们再一起去藩王面前公布。
好的,都听你的。南肃吻着他的侧颈。
殿辰别过脸: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再一起出现在外人面前了,以免让人怀疑。
南肃动作一顿,转眼又那样痴情一笑:不要。
听话。
那你是不是就不跟我睡了?
殿辰想说是,但话到嘴边就改口成了:这倒不用,之前府中的人都被我换了一遍。
南肃:你瞧瞧你父皇,把我看得跟犯人似的。
随着时间流逝,殿辰感觉到一只手探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深吸一口气,说道:他也有诸多无奈,回青渊后,你也许就不会怨他了。他心里警告自己,这是最后一句话,说完这一句,再也不准另起一行。
南肃微微抬头,下颌和脖颈拉出清瘦的线条,叹了一声:好吧。
到时候若起冲突,你交给我便是,不要乱来。
殿辰看见自己莫名其妙地另起一行留住了南肃,他希望南肃把这句话当成他担心下情不自禁冒出的自语,答应一声后就从自己大腿上离开,但南肃还是接住了这句话,于是又扯出一个回合的对白。
我知道,但我还是担心你,你那般不受宠,之后更会受到苛待吧?
娘子怎么知道我不受宠了?殿辰想,这是最后的、最后的一句,无论南肃接什么话,他也不应答了。
大家不都这么说吗?
南肃的手辗转在他胸肌边缘,突然顿住,恍然大悟地说:我怎么才想到?若你当真不受宠,恐怕我随你下山的第二天,皇上就会把我扔回去吧。
殿辰点点头,低头看着他。
南肃似乎有些受冲击,留下衣冠不整的男人就向外走去,仿佛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
话是扯不下去了,但殿辰的目光还在扯,这是他没有意识到的。纵然已经有了身孕,可从后方看去,南世子的腰依然代表了金陵的迷离夜色,殿辰觉得他的腰好看,屁股好看,浑身都好看。
走了几步南肃又停住,回头道:你不会和你父皇联合在一起诳我吧?
殿辰:你说呢?
南肃笑着看了他一会儿,走了。
殿辰突然有些愤怒,一把将衣领子拉好,抿着嘴角,心道:妖精!
这天傍晚,殿辰坐在椅子里,皱着眉思考了很长时间,他觉得南肃实在太嚣张了,并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会儿在弘福寺时,此人将自己堵在主卧时的场景。
一样的憋屈,一样的无可奈何。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看着南肃的笑脸,全然生不出征服的感觉。
即便和离就在眼前,可此刻南肃还是他的妻,不是吗?做事要干净利落,应该直接将念想完成,是时候开诚布公的全部的彻底的
太阳落山时,殿辰突然站起身来,在屋里转了两圈。
以后就要长期分离,所以,他觉得今天就很是时候。
六皇子向来是个很有计划的人,他一旦决定了某件事,就会不紧不慢地做好全盘的行动方案,然后一步一步的切实实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他改变心意。
所以随后的时间里,他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在镜子前照了照,只觉得镜子里的男人剑眉星目、俊朗不凡、雄姿英发、英俊挺拔,自我感觉十分满意
然后他觉得自己有点紧张,就坐下来,端起茶杯喝茶。
茶已经凉了,白瓷青花的杯壁捏在他修长的指间,他靠在椅背上,细细的盘算着自己待会要说的话,要做的事,一句一句,很是仔细。然后再设想很多种情况去揣摩对方会怎么回答,他又该如何接应,如何一点一点的将话题转换过去,制造暧昧的气氛,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好了,都没问题了。
他放下杯子就站起身来,谁知手指刚刚碰到门,就被人一把拉开。
南肃站在门口,两只黑漆漆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微微有些奇怪地皱起眉,问道:殿狗,你打扮成这样要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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