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若揭(1 / 2)
('一行人心思各异,磨蹭着一直到林鸢开完会。
身材修长的男人推开书房门来到楼梯口,与玻璃门外几双眼睛面面相觑,林鸢微眨了下眼睛,“你们还在?”
隐约透露出几分关门送客的不情愿感。
难得生动起来的样子让纪柏郁有些想笑,但随后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江幼安反应极快一把拉开玻璃门飞扑过去,把人一个熊抱搂住。
“好久不见,林鸢哥哥——!”
他的个头比林鸢矮上一个头,此刻挂在男人身上像个树袋熊一样晃,委屈巴巴撒娇,“好久都没有再见到你了,我和可乐都很想你。”
林鸢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往后踉跄了几步,堪堪扶着墙站稳,待看清江幼安的脸之后挂上熟悉的淡笑,“好久不见,幼安。”
他随后与阳台上的众人一一点头示意,到最后一位时,难得挑了挑眉,惊讶道,“秦律。”
“好久不见,林总。”
秦晏礼笑着应道,“算起来离上次见面快小半个月了吧。”
他指的是慈善晚会,林鸢点点头,“是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闲着也是闲着,专业相关,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
林鸢思忖,却没细问,“挺好,换个心情,就当放假了。”
他们熟稔的交流让纪柏郁又开始不舒服。
一个江幼安也就算了,又跑出来一个秦晏礼,这人合着只是跟自己不对付,对其他人倒是十足的友好,不说横眉冷对好歹也是彬彬有礼。
一张俊脸很明显的臭下去,但又因为先前林鸢的恶语相向,想和他搭话的念头也被硬生生压下,纪影帝在角落扮演沉默的蘑菇,修长的手指拧巴地快速敲起桌面,莫明显出几分委屈。
还是跟小孩子似的。
林鸢余光瞥他一眼,好笑地想。
他看起来眉眼很冷峭,面部线条又干净又利落,眉下有一颗很小的痣,薄唇轻抿,整张脸看起来都是清冷漠然的样子,有点唬人。然而垂眸听江幼安絮絮叨叨说话时长而直的睫毛垂下来,神色和缓,薄唇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于是冰雪消融,只余下点冷冽的寒气。
眼下没有金融杂志上得体矜贵的西装三件套,穿着简单白t休闲裤的林鸢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只是不笑时气场仍在,让人一下子就意识到阅历已深。
一个漂亮得有些扎眼的谜团,纪柏郁重新给林鸢下定义,因为太漂亮,所以无法忽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草林总这张脸再看仍旧伟大】
【真的不考虑进娱乐圈吗林总,我携祖宗十八代倾家荡产送你上顶流】
【老公!别看我了老公——!我腿软】
【帅哥你好,我的姐妹在尼姑庵扫了八年地,本来她的心和秋风一样凉,直到看到了你,方便给个联系方式吗,她说你是她恩人】
【xxx向你发出了逼婚申请】
【林总看看我林总!为了你我可以做小!】
【考虑商业合作吗林总,我倒贴】
弹幕在林鸢出来一瞬间刷得飞快,流量激增,各种乱七八糟的骚话带着马赛克飘屏,followpd看了眼屏幕不忍直视地收回视线。
寒暄见面过后,嘉宾们再次回归正题,按照合约,摄像头恋恋不舍从林鸢身上移开,非必要不再多补充镜头。
弹幕骂声一片,然而不久后就被嘉宾的讨论转移了注意力。
“其实说实话,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晚清开口道,“那个窗帘...”她伸出手指向前方,“警察没这么闲吧。”
节目组动道具只会是事出有因,这道具包括案发现场别墅的一切,同理包括窗帘。从昨天到今天,那栋别墅的窗帘不再是完全敞开的状态,而是拉了层纱窗,光线隐隐约约透进去,天气阴沉,室内看得不真切。
“是节目组要增加难度吗?”曲萧皱眉,“按郑兴烨的尿性来说也正常。”
拍着综艺指着导演鼻子骂,连跟拍导演都忍不住汗颜。
“这个不对吧,卡片规则上写着所有物品除外力因素外不可移位,这应该不是增加难度这么简单的事情。”
“但我不理解,”宋之野狐狸眼微眯,道出所有人的疑问,“不想要人看到的话,拉遮光层不就好了,为什么是纱窗?”
众人陷入沉默,案情诡谲扑朔迷离,一个谜团没解开,又一个谜团送上了门。
“哥哥也戴戒指呀。”
寂静被江幼安的叽叽喳喳声打破,兴趣点很快从案情转移到林鸢身上的小孩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道,“好漂亮的戒指,真酷。”
他其实自林鸢出现后一直围着人像小麻雀似的转,也就是现在安静下来后声音格外突兀,于是思索的众人注意力转移到了林鸢的手上,男人十指修长,左手戴了枚素圈尾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戒指?
“问题出在戒指上。”
率先发声的是秦晏礼,紧接着被向晚清符合补充——
“提供的资料照片里,采访时粱衡的戒指,戴的位置不对。”
结婚后已婚人士戒指一般来说都戴在无名指,而照片里粱衡的戒指赫然出现在中指上,这么微小的细节,差点就被所有人忽略掉了。
中指是热恋的代表,这与他一个已婚丧偶人士来说并不合适,从戴错位置到后面取下戒指,每一个细节都透出一股子不对劲的诡异。
“出轨的维纳斯......”
沉默中纪柏郁发声,犹豫说道,“有没有可能指的不是齐思羽,而是粱衡?”
他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一下子所有嘉宾包括在线的观众都感到了几分毛骨悚然。
粱衡,如果出轨的是粱衡,那这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戒指戴错位置是因为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和情人陷入热恋,取下戒指更是有理可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如果出轨犯错的是粱衡,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齐思羽出轨尚且可以归为男人一怒之下做出来的惩戒行为,但若是粱衡出轨,他就算理亏,但财权在手,丝毫没有杀掉齐思羽灭口的必要。
纪柏郁无端想起来属于自己的那条线索最后两句话来——
弥尔顿凑在面前
却看不见最后的一朵玫瑰。
如果,他想杀的根本不是齐思羽呢?
被忽视的种种细节在眼前再次浮现,纪柏郁抿下唇,不经意开口问道,“林总的阳台装修得很好看,视野开阔,要不是您答应我们也没有这些难得的发现。”
他表面客套,说着没什么营养的夸赞,于是众人注意力又放在了刚刚他提出的构想上,兀自讨论起来,没再关注这边。
但林鸢却挑了挑眉,因为他知道纪柏郁基本上从来不说废话。
“不用客气,”他淡淡道,“你接受了我的条件,各取所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白的话让纪柏郁一噎。
他无视林鸢话里的疏离,“林总的阳台是拓宽了吗?感觉设计得很有空间感。”
这下林鸢彻底知道他的意思了,于是他轻笑着给出答案,“没有,所有门户统一的格局,我并没有改什么。”
得到想要的答案,纪柏郁顿时了然,他抬头与那双含笑的丹凤眼对上,却见林鸢眸色清冽,仿佛看穿了自己一般。
“恭喜你。”
他听见那人轻声祝贺,语境突兀,彼此却是心知肚明。
距离时限结束还有三天,真相却已经掀起了一角,纪柏郁却没有非常的欣喜。
因为对于他来说,林鸢这个最大的谜团还纹丝未动,他就摆在他面前,他却一点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甚至于连想要窥探的意思也只能借着节目宣之于口。
“戒指......”纪柏郁在心里做完建设,沉默半晌开口,“戴在各个手指上好像意味不同,林总知道涵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案情相关,林鸢点点头开口,“懂一点,中指一般是订婚或是热恋中,无名指是已婚。”
“那小指呢?”
“小指......”林鸢垂眸看向手上的尾戒,轻轻笑了下。
“小指代表忘记过去,重获新生。”
骗人。
小指明明就代表单人不婚主义,对此其实心知肚明的纪柏郁面无表情点点头应下林鸢的说法。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做的那个梦再次浮现脑海,炙热的火光,凄厉的惨叫,以及喷涌而出的血液。
“割喉应该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了吧......”
纪柏郁不自觉喃喃道。
明知道对方十有八九说得是案情,林鸢的手指还是不受控制颤抖了下,他勉力掩饰自己的失态,面色极差望向窗外,想要装作没听到对方再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纪柏郁哪会随他所愿,一直视线黏在林鸢身上,对方不寻常的反应第一时间就被捕捉到了,纪柏郁犹豫了下再次开口,“听说割喉的感觉就像溺水,林总觉得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割喉这种像屠宰一样的杀人手段?”
冷汗不受控制从额上冒出,林鸢不可遏制微微发抖。
“你还好吗?”
感受到对方明显陡然变差的状态和苍白的脸色,纪柏郁恨不得回到过去抽自己一耳光。
如果梦里真的是真实的,如果林鸢真的这样死过一回......
纪柏郁不敢想象他现在这样的做法和间接杀人有什么区别。
但那明明只是个梦而已。
他陷入逻辑混乱的怪圈,不愿承认又荒谬反科学的真相似乎真的因林鸢的失态揭开了一角,心中情绪翻涌,百感交集,理智却又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或许只是对方身体不适。
直到面前的人终于开口,林鸢面色苍白,眼神却又冷又厉。
“咳呛、疼痛、窒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几乎是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说道,“在那一瞬间,你只会感觉脖子一凉,接着才是无法忍受的剧痛,同时感觉暖流顺着脖子往外流。”
“你说不出话,你感觉你被淹在水里,呼吸不上来,你被呛着了,你想咳嗽,但你咳不出来,因为你的气管里都是血被完全堵住了,并且会觉得气管里面很痒。”
“于是你用手扣,但你没有力气又呼吸不上来气,只能倒在地上挣扎,像条被捞上岸等死的鱼。”
林鸢面色苍白,眼尾泛红,凤眸却亮得出奇,同时也冷到了骨子里。
纪柏郁被那样的眼神和话语惊在原地,说不出来一点话。
直到对方凑近自己,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知道为什么选择割喉吗?”
纪柏郁蓦地一颤,同时混沌的大脑跟着对方的诱问被动思考起来,完全忽视了林鸢的问句里压根没带宾语。他脑子里全是梦里浑身浴血的林鸢,被血色覆盖之下,那双凤眸一点点失去光彩。
像是耗尽了力气,面前的男人退回原位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像风——
“因为在最绝望的时候,割喉是最快的死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面前的纪柏郁冷漠的表情褪去,眉头皱起,脸色几乎和他一样差。
林鸢无端想起上一辈子在伦敦偷偷探班纪柏郁的事,目睹完冲浪片段后他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释然,最后打发走助理去了路边随便一家中超坐着吃关东煮。
那家中超外面有很多人扔掉的关东煮纸筒,吸引了很多鸽子,这些本地土匪乌泱泱扎堆,大摇大摆将整条街弄得更脏。
林鸢放空思绪,前脚刚下会议后脚急匆匆赶到异国他乡还来不及换衣服,穿着造价高昂的西装三件套在便利店啃香菇串是有点奇怪,但好在这里是伦敦,每个人都有种得体的忙碌感。
他突然就有种空前的疲倦感,人为什么要爱得死去活来,陷在你爱他他爱他的怪圈里,哪怕是流浪的鸽子都把自己喂的这么肥美,他却是从什么时候起失去了自爱的能力?
思忖片刻后作罢,记忆太久远,怕是要追溯到刚接手林家的那段时光了,林鸢笑着摇摇头,骂了声自己矫情。
他低头咬掉最后一口香菇,入乡随俗在门口扔掉纸杯,正要出门,视线却与自己此刻最不想见的人不期而遇。
纪柏郁是和江幼安一起出来的,估计是刚结束了拍摄出来觅食,仗着异国他乡没人认得自己什么伪装都没做,一人端着一份炸鱼薯条有说有笑。
他看向林鸢时明显愣了一下,而后笑意收敛,皱了下眉。
太刺眼了,林鸢收回视线,很干脆抬脚离开。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的主干道上,林鸢不敢回头,上车后说了句“去机场”。
他这一趟,悄悄地来悄悄的走,一个招呼也没跟任何人打。
林鸢坐在车上木然的看向窗外,即使再疲惫他也不敢阖眼,因为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是方才纪柏郁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惊讶、不确信、带着点隐秘的厌恶和抗拒。
刺眼的从来不是纪柏郁身边的谁,而是纪柏郁无法掩饰看见他后下意识的生理反应,那是任何演技都无法遮掩的真实,它无声告诉林鸢——你是不受他期待的人。
林鸢无声自嘲地笑笑。
真狼狈啊。
屋外雨下大了。
他似乎总是给纪柏郁带来伤害:强制对方改变性向、强制对方接纳自己、甚至在此刻,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强迫对方代入自己的情绪。
噼里啪啦声让林鸢回神,同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很快恢复常态,挂上面具似的笑,“说着玩的,以前听法医朋友提起过,纪老师别害怕。”
粉饰太平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要林鸢想,他永远可以巧妙地四两拨千斤做到这一点,只可惜这次他遇到了一个顽固分子。
纪柏郁丝毫不顾忌还在拍摄,眼圈泛红,“所以,都是真的,是吗?”
林鸢不上套,礼貌回答,“也许吧,我的朋友还是很专业的,但毕竟谁也没亲身经历过,不是吗?”
“…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鸢闻言浅笑,“不用和我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纪老师言重了。”
纪柏郁却一反常态,固执而执拗地盯着他,那双漂亮的深蓝色眼瞳在阴雨天气下显得愈发璀璨,被这双眼睛认真注视着的林鸢有种恍惚感,一时间说不出来任何拒绝的话。
“林总......林鸢......”
他陡然换了称呼,林鸢眼角蓦地一跳。
“我知道可能发生了一些事情......”纪柏郁艰难地找着措辞,却发现似乎没有任何词汇能够很有说服力地表达,他无奈的闭了闭眼又睁开,“.....你能再等我一段时间吗?”
那边还在讨论着案情,由于林鸢的要求,摄像不会分给这边任何镜头,但这样直白的纪柏郁却让林鸢有些吃惊。
赤裸坦诚的、毫不掩饰的、肆意妄为。
他好像回到了更早之前还未遇见林鸢的时候,撇开那些弯弯绕绕的伪装和思考,他的一举一动所有行为归根结底的原因只是因为纪柏郁想。
就像现在——
五官绮丽俊美的男人微微低头认真而急切地注视着他,暗蓝色的瞳孔像是夜里的海,薄唇微张,犹豫片刻后开口,“......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推开我。”
林鸢怔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仿佛正面对着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狗尾巴都要摇成螺旋桨,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流露出浓郁的委屈。
林鸢哑然。纪柏郁却将他的沉默视作拒绝,于是思绪飞速转动,急道,“是节目组和你签订的合约,咱们先前说好的协议不能作数。”
......怎么这辈子这人还学上耍赖了。
“先前开玩笑的,纪老师怎么还当真了。”
纪柏郁看着眼前的男人,面上挂着的是和对其他人别无二致的笑,浮于表面,却不让人觉得被轻视。
“夜游被你扔下车那天,我发烧了。”
所以?
林鸢有些摸不清这人的脑回路。
纪柏郁长而卷翘的睫毛低垂,眼尾耷拉下来,显得更为委屈,“40°,烧了好几天才好。”
40°烧好几天早成傻子了。
林鸢干巴巴礼节性客套,“抱歉,那天有点急事,改天请你吃饭赔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可以吗?”
似海的碧蓝色眼睛亮起来时如同星坠,林鸢有些失神,待他听清纪柏郁的话想要拒绝时已经来不及了。
俊美到有些失真的混血儿眉眼耷拉,期期艾艾带着十足的希冀。
“组里的伙食真的很差,我这几天都没有吃好。”
“可怜可怜我吧,哥哥。”
熟悉的称呼仿佛火星,烫得林鸢一个激灵回神。
他正要说些拒绝的话,却不料面前人猛地俯身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变得极近,滚烫的呼吸拍打在皮肤上,林鸢皱起眉。
他想要后退,却在抬眼和纪柏郁对视时怔住。
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的人,深邃而幽暗,里面写满了固执。纪柏郁望向他,用力到眼睫都有些微微发颤,他拼尽全力遏制自己的本能,不去拥住对方。
“你......”
纪柏郁张口,正欲说些什么,却不料视线被漆黑覆盖,有人用手蒙住了他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畔传来林鸢依然冷淡的声音,尾音却无端带了点颤。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热意融化掉一切,连视线都蒸腾得扭曲。
抱着他的消防员实在是搂得太紧了,好像自己是他什么很重要的人似的,林鸢在心里轻讪了下,无声道。
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连脖颈处的血液都快要流完,生命弥留之际连灵魂都要抽离,折磨人的痛楚和热意他都要感受不到了,只有浓郁到无法被磨灭的颜色,倒映在逐渐失去焦点的瞳孔里。
红的黄的、黑的白的,炽热滚烫的不止有鲜血和火焰,还有眼泪。
“哐镗”一声是骤然砸下的横梁,有人用背死死护住了他。
离得极尽的距离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视网膜捕捉到了意料之外的颜色。
那是深邃如海水一样的蓝,本不该被困在这小小房间的天空的蔚蓝色,他最熟悉的,这辈子那样深爱过的蓝。
生命在最后的绝响,成为一声无能为力的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柏郁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听见,比他大了快五岁的男人罕见的表现出失态来,从来高高在上手握权势年轻的商业帝国主人仿佛在极度压抑的困局里挣扎,连轻覆着他眼睛的指间都有些发抖。
怎么会不爱呢。
林鸢眼尾发红,难得狼狈。
那样浓烈的情绪在死亡面前燃烧得比火焰还要炙热,灼得将死的灵魂都要魂归的地步,谎言、误解、飞来横祸,一切在不顾生死舍命相救的死亡面前都轻描淡写。
只是他太累了。
爱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但却几乎毁了曾经他全部的生活,在这场盛大的豪赌上他输得一败涂地。
于是他变成胆小鬼,不愿再试。
如果相爱是这样一件痛苦的事,或许不开始对他们来说都好。
一点也不好。
重生以来,林鸢第一次这样切实地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在面对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流露出受伤或委屈时,他总会下意识躲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动情轻吻是纪柏郁,冷夜为他煮粥揉胃的是纪柏郁,弥留之际舍身来救的也是他。
可说谎是他,遇事逃避是他,传唤失败抑是他。
人一旦被看得太透,爱一旦开始衡量价值,所有都变得一文不值。
只是你明明......
你明明那样抗拒我、厌恶我,不屑与我为伍,甚至在炉火纯青的演技里,已然分不清感情真假。
但为什么你最后会回来救我?
林鸢几乎就要问出这句话,悬在嘴边,却无法发声,于是终了化作一声叹息,而后是带着些无奈的声音。
“你明知道的。”
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自暴自弃的味道。
“我没有办法拒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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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鸢沉默地坐在机场外长椅上,手背因为突如其来的水滴激得猛一颤,思绪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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