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媚戴月回(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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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俏俏的白色身影消失在一片西装裤腿、黑皮鞋后,我惊慌失措,不停喊:俏俏!俏俏!

周围人见我如丧考妣的面色,有人嫌恶,匆匆离开;有人停下来,帮我找猫。

我在路上来回奔走,闯入沿途的每家店铺,连垃圾桶都翻找过,可那朵白色身影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我真的好担心,俏俏这么弱小,在人多的地方会不会害怕?俏俏不止是一条生灵,它还是千春的期许,如果我连它都弄丢了,又怎么能照顾阿源?

好心人提醒我去报警,我问清路线后立刻去了警局,又跑了社区服务中心,失物招领所,流浪动物收容所,我越发觉得自己无能,一个大男人,行走在外面,只有兜里的几块钱,连身份证都没有。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可怜动物。

我失魂落魄,走在雨中,雨越下越大,我突然好累,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赵钺,在这个关头我竟然只能想到他,我还是依赖他,我希望他能为我遮风挡雨。

我为这个想法感到羞耻,我本该自立自强,可还没开始就已经一败涂地。

可能我天生软弱,懒惰,好逸恶劳。我承认,我又一次屈从于爱,我卑贱地爱着那个男人,我无法干脆利落地离开他,就像攀附在树干上的菟丝花,不可能被毫发无损的剥离下来,必然会伤筋动骨,藕断丝连。

我坐地铁回到第十区,淋着雨步行好久,走到骊涅山庄,岗哨亭里没有人。

我觉得好生奇怪,往里走下去,我忽然闻到一种气味。

一股浓浓的类似于金属的化学味。

我猛然驻足,学过多年生物,我对这种腥臭的味道心生疑窦。

气味来自半坡上的铁皮屋,那是废弃的旧岗哨亭。

犹豫片刻,我还是朝那个方向迈出一步,这一步,就是我命运转折的关键,但它发生时,我毫无察觉,只觉得在泥地里跋涉太艰难,布鞋湿透了。

我终于走到铁皮屋前,门一下从里面打开,臭味更加浓郁,一个高壮的马来人堵在门口,警惕地上下打量我。

我清清嗓子,用singlish问他:岗哨里的警卫呢?都去看赛马了吗?

他似乎终于称出了我几斤几两,目光轻蔑地在我脸上扫了一圈,扭头跟屋里的人说话。

就在他转头的短短一瞬,手臂与门框中闪出缝隙,我清楚看见屋内的地毯上,躺着一个手脚被缚的女孩。

电光火石间,我确信那臭味就是甲基安他非命,俗称冰毒,有强烈致幻性,可以在短时间内使人亢奋、性欲高涨。

所有人!听好了!法律规定:贩卖、制造、出入境1015克冰毒,判处20至30年监禁和15次鞭刑;如果冰毒质量达15克以上,将被判处绞刑。我把手伸进衣兜:我的手机里装有全球定位系统,只要我按下#键,就可以在三秒内报警,警方会迅速赶到这里。

屋里的人都站起来,三个男人,两个马来人,一个可能是越南人,他们刀子样的眼神在我脸上使劲剜过,我强装镇定:原本我想立刻报警,但事情发生在赵家的地盘上,影响不好,所以我给你们留一次机会。把武器掏出来,扔到地上,然后立刻滚,不要再回来!

我赌他们没有枪,果然,他们快速将屋内未溶解的甲基苯丙胺盐酸盐藏到衣服里,狠狠盯着我,说自己没有武器。

这话肯定是放屁,我极度紧张,身体里血液沸腾如熔岩,脸上却不得不装出最冷酷的样子:我劝你听话,五分钟前我已经通知了赵钺先生,最多一分钟后就会有来人收拾你们。我看你们可怜,才给你们争取一点儿逃命的时间,你们不要就算。

我再次把右手伸进口袋,佯装拿手机,哐当一声,马来人往地上扔了一把刀,另外两人扔了指虎、匕首。

我知道他们身上的东西不止这些,但来不及管太多,我说:双手举过头顶,站成一排,走下山。快!我在这里看着你们。

他们照做了,过程称得上风平浪静,我立刻拾起刀走进屋内,把女孩手脚上的绳子割断,她还算清醒,我把她嘴上的锡纸胶带撕掉后,她瞬间就要大哭大嚎。

冷静!我带你出去。你还能走吗?我把她扶起来,她似乎被吓得腿软了,我不得不背起她,从另一条路下坡。

没走多远,她激烈大叫:啊!快!快点!他们又来了!

那三个男人在后面追赶我们,我预料到会如此,但毫无对策,只能拼命跑,跑向马场,那里一定有人。

我踏进蕨草丛中,脚下一滑,往前栽倒,女孩从我背上滚落,挣扎着站起,我喊:你先跑!

她站起来,踉踉跄跄往前跑,越跑越稳,双腿非常有力量,我大声说:快找人来!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后面三个男人已经扑上来了,我拦住他们,举起刀和他们搏斗。

腥臭味包围我,他们都是磕过药的瘾君子,不如正常人健康,我用服兵役时学过的格斗术逃脱,拼命往前跑,他们紧追不舍。

风雨如刀,刮过我的面皮,我在雨里几乎睁不开眼,不停大喊救命,右前方有马的刨蹄声,我立即往那里跑。

骏马逐渐在大雨里显出轮廓,皮毛乌黑油亮,是我熟悉的英国纯血马,名叫Aurora(极光)。

Aurora!我大喊。

它咴啸着,向我的方向踏步。

可是我没有看见他的主人,周围一片空旷。

Aurora身上有鞍具,我为什么不骑上它逃命?我全力拉扯嚼头上的缰绳,试图踩蹬上马,可我忘了Aurora是热血马,最为暴躁易怒,他猛然甩颈,把我掀翻在地。

三个男人趁机将我死死压制,骂骂咧咧,污言秽语,我大力挣扎,忽然看见他们手中的针管。

恐惧感扑天盖地袭来,不要!我剧烈颤抖,如犯癫痫,他们狞笑着,撕烂我的睡衣袖子,在我布满针孔的手臂上狠狠一扎。

安他非命进入我的血液。

我不能更绝望了,随之迸发出绝地求生的力量,我在那个瞬间力大无穷,挥舞还插着针头的右臂将他们一把撂倒。左手高高举起匕首,拼力插向Aurora背部。

匕首尽根没入马儿血肉,Aurora高高扬起前蹄,仰天惨叫。

我立刻跑开,能跑多远跑多远,三个男人还愣在原地,紧靠在受惊的热血马旁。

找死。我在心里笑骂。

我发足狂奔,跑进热带树林,就算Aurora通人性,追着我这个始作俑者不放,层层叠叠的植物也可以做缓冲带。

但是越跑,我的身体越热,安非他命已经开始发作了,我兴奋,我轻盈,控制不住的,我想做爱,我想杀人。

我放声歌唱,por una cabeza,我在雨中跳舞,跳探戈男步,假装搂着我心爱的男人,假装真他妈过瘾。

我踢腿,我旋转,我低头嗅怀中人的发香,我自导自演,自娱自乐,比默剧还默剧,比悲哀更悲哀。

嘿。有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我停下来,看到跟我打招呼的人,站在五六米开外,黑色风雨衣严严裹住全身,只有一双碧绿的眼露在外面。

又是他,路德维格,我是真的要相信这狗屁命运了。

我直接走过去,拉开他的兜帽拉链,吻上他的嘴唇。

他惊讶,想要说话,但我牢牢掐着他的下巴,不准他逃,我轻轻咬他嘴唇,舔开他的牙关,把舌头伸进他口腔里,搅动唾液。

他很快也进入状态,跟我唇齿缠绵,快乐游戏。

吻我,抱我,摸我,爱我。我低声呢喃,拉他的手,引他探入我衣领里。

他抚摸我燥热的皮肤,所到之处,激起看不见的火花,我细细呻吟,饥渴不已。

小净,你吃了坏东西吗?

我低声哼哼:我被下药了,冰毒。

那你会不会生病?我去找医生!他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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