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媚戴月回(4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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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82 拖拉机爱情故事

穆辞又去了?

带了两个人回来。

我和保镖匆匆结束对话,叮嘱他做好防守工作,绝对不能让任何记者靠近。

凌歌解释后我才知道,穆辞对BDSM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他是一个Sub,渴望被Dom掌控,丽萨曾是他的契约恋人,他依赖她,臣服于她,失去她后他觉得天塌地陷。

他开始变相弥补自己,将精神上的D/S转化成肉体上的S/M,BDSM中,D/S是支配与臣服,dominancesubmission;S/M是施虐与受虐,sadismmasochism,他继续享受被控制的快感,从臭名昭著的芽泷区找女调教师,自己做受到凌虐的那一方。

对SM关系,我能理解,但不赞同,看到穆辞衬衫后洇出被鞭打的斑斑红痕,我下意识攥紧手指,凌歌却不以为意地说他一直都是这么玩的。

穆辞对性像吸毒般上瘾,每次调教师走后他就能快速投入工作,效率往往高得惊人。

按照约定等九日公投结束,若是工会党确定入主令港区政府,中渊建工会和穆辞所在的法国设计院正式签订合同,届时穆辞的团队会来新国。希望他在和同事们的合作分工中回归正常。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麻烦他,可是小福宫项目的推进迫在眉睫,穆辞是国际知名建筑设计师,工会党在大选中需要这份头衔的加持。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放任他、保护他,替他遮掩招妓的丑闻。特殊时期不能给人民党留下任何把柄。

而我本身更是万分小心。国内思想开放程度并不高,同性恋虽然被年轻群体接纳,但在中老年层级人群里还是讳莫如深,总体而言会被打上政治不正确的标签。

所以我对外透露自己是无性恋,陈钟岳、聂甹悠一直为我保驾护航,让媒体将我的形象打造成一个热爱生活,醉心于艺术的快乐单身贵族。

被资本主义控制的国家,政治中充满了谎言。

天哪,在尚未成功之前,我竟然已经感觉到一点空虚。

不能多想。十八号白隽在布达佩斯比赛,我预定了机票,十七号中午回家收拾行李,就是在下午四点,我党的支持率稳步升至66.01%,超过百分之六十五,算得上是压倒性胜利,工会党获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我对凌歌说:后天我要去欧洲散散心。

他坐在露台上看书,闻言抬起头:挺好。

你跟我一起去吗?

凌歌合上书,靠在椅背上:你知道的,我的情况特殊,很多国家不能去。日本,美利坚,欧盟国他的手指轻轻摩挲书脊:俄罗斯是可以的,如果你愿意去,我可以陪你。

我倚在门槛上,淡金色斜阳漫漫洒落,笼罩住露台,很远的港湾口传来轮渡汽笛的呜咽声,偶有一两点白鸥在高空零落盘旋。

你还记得白隽吗?我们的初中同学,体育特别好那个。我这次,是去匈牙利看他的比赛。我

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说我是为了争取英裔人士的选票?不可信,事到如今,已经没必要了。

你喜欢他?凌歌问。

是他喜欢我,我很笃定地告诉他:他爱我。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凌歌,有一个人爱我爱了很多年,尽管我并不值得他这么做。他爱得这么辛苦,他等了我这么久,我怎么可能不心有触动呢?

长长叹出一口气,我望着漫天金霞笑了,说出来真轻松。

你觉得内疚,但内疚不能成为爱。

没办法,我不想欠别人的,每次我拒绝别人的时候都要承受很大的情绪压力,大概是讨好型人格吧,希望这个世界能对我宽容一点。

小时候太缺爱了,日后遇见一点爱就患得患失,人总是要用一生去弥补童年的缺憾。

书怦然落地,凌歌紧阖双目,苍白得像受了重伤。我立刻扑过去:你怎么了?凌歌!

他抓紧我的手:我总是害怕做得不够,总是害怕来得太迟,小净,你告诉我,当年我是不是该死?

别说这种话,没有,没有,都已经过去了凌歌,你不要愧疚,现在你这样我已经很高兴了,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

他凝视我很久,郑重道: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

我想要爱你,但我更希望你幸福。

我说:好。

手机铃声响起,又是聂甹悠打来的,他今天已经打了十多个电话催我陪他过生日。特殊时期不宜见面,我一直推脱,现在他说给我租了辆公交车,停在小区门口,我没法再拒绝。

我化了淡妆,头发放开,穿米白色风衣,配黑长靴,再戴上墨镜,看起来像高个子女郎。

到达聂甹悠在玫伦区的别墅后,他开门拥吻我,人已经半醉了,喃喃不止:我的美人,我真爱你

他的手探进我的衣服底,暧昧地数肋骨,我在他耳边轻轻吹气:我饿了,给点饭。

烛光晚宴,香气芬然,似有若无生怕轻慢了佳人的爵士乐,氛围很好。他为我切牛排,一口一口喂到我嘴里,时而谈两句政局中的事。

饭后跳探戈,我很爱的小提琴家基辛的《Oblivion》,又慢又深情,琴弓沙哑地哭泣着。与聂甹悠相拥共舞,他突然问:你的眼睛里还有我吗?

声音胀着酒气,低哑微醺,我故作天真地抬眼望他:有两个你呢。

他吃吃一笑,凌歌,白隽,以后还有谁?如果你开后宫,我早就寂寞空庭春欲晚了。

我老气横秋地叹气:聂妃,朕也难呐。

舞罢又喝了点小酒,玫瑰满床,浴室内水雾氤氲。尽管我再三强调明天要早起,他还是想睡我一场。

聂甹悠正在洗澡,我走到宽阔的大阳台上,今夜无月,繁星璀璨,白色凉椅在风中轻轻摇晃,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两年前,也是在这里突然接到凌歌的电话。

那天是他的生日,那天听到Eason的歌,《Nothing ever happened》,淡淡惆怅着,曾经本可以拥有爱情、拥有全世界,到头来却无事发生。

凌歌的话是什么意思?总是害怕做得不够,总是害怕来得太迟。

难道他是想弥补自己错过的爱情?

那一刻我血液沸腾,无数纷乱的念想在脑海中燃烧,我想怎么可能?我又想怎么不可能?他对我这么好,现在全世界没有人比他对我更好了,如兄如父,如同年长的爱人。

我急急后退,脚跟碰倒盛满水的天青色花瓶,慌乱中来不及扶它,我冲到楼下,抓起外套打开门,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狂奔。

情路三十里,我奔跑,搭地铁,坐公交,每当热情冷却,我就回想年少时的一桩桩往事,我见过他的所有面孔,儿童时期婴儿肥未褪,板起脸时像只一本正经的小白兔;少年时光华初绽,像骄傲的白孔雀,后来像凤凰,像仙鹤,我愈发高攀不起。

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十年后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的模样?灰扑扑的衣着,温和的面容,内敛低调,他已经很主动地向我靠近了。

西岸公寓前灯光暗淡,晚上十点多,手机不停震动,聂甹悠可能是想打爆我的电话,我干脆关机,在昏暗的林荫道下独行。

玉兰花颓靡了,晚香玉的气息也沉了,两种花,两种洁白,都有年迈的温柔,被圆形花坛上的一盏小橘灯照着,像嵌在椭圆相框里的老照片。

那花坛边站起一个人,从阴影中移到光下,灰T恤,黑长裤,没带眼镜,头发翘起一撮毛,他还没睡,他在等我回来。

似乎已经等了十年这么久。

我会抱住他,把鼻子埋在他脖颈里狠狠一嗅,闻见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或许还有衣服上干净的肥皂香味。

可是我们都没有再动,手足无措的两个人,相距三米傻傻站立着,相视而笑,垂了眸,再抬起,看对方是不是还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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