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媚戴月回(41)(2 / 2)
突然发现凌歌好傻哦。
这一方宁静,被缭乱的手电筒灯柱搅扰,保安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人。
陈先生,凌先生,你们看认不认识这两个人,他们说是找你的,为了保证业主的安全,我没敢贸然把他们放进来。
天地间似乎一片雪亮,认识的,陈栖雪嘛,我的人生总是狗血八点档大戏。
这次陈栖雪很客气:陈净,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现在我和阿凌有话要说,能请你回避一下吗?
我直接看向凌歌,他问:我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陈栖雪羞赧了般,矜持地低着头,望自己雪白的羊皮鞋尖:怎么会没有呢?伯母又问起我们的事。还有他抬起头,露出恰到好处、美艳出众的笑容:美国的那些事,陈净也要听吗?
他们之间有秘密,涉及某种利益,不能让外人知道。我明白这又是一次考验,艹他妈的,爱情中没完没了的考验。
中国诗人顾城写过: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我也有这种逃逸心态,我不想被选择,没有攒出足够的自信,我宁愿不开始。
于是我匆匆道:你们聊,我回避。
凌歌立刻喊住我,我没有回头:等你解决了他,再谈我们的事。
等走到花荫最暗处,我还是回头了,窥视那才貌双全的两人,陈栖雪拉起凌歌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凌歌没有动。他不抗拒。
我像是被一闷棍敲醒了,大梦初醒,现在为一点爱的苗头就患得患失的我,不是曾发誓要和他做仰见明月的朋友吗?
天意弄我。就在我要表白的当口派陈栖雪来阻拦。或许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做朋友最合适。
也是在白玉兰花荫下,我曾同意白隽亲我一口,那才是爱情的苗头。
还是准备爱白隽吧。
一天之内我的心竟然接连变换多次,如果我活在一本小说里,那作者一定是个写感情线拖拖拉拉的拖拉机;如果我死了,我的墓碑上一定要刻几个字:埋在这儿的是个大哈批。
林荫道上的另一个人忽然开口:你还记得我吗?她是跟陈栖雪一起来的。
就着路灯微弱的光,我瞅她片刻:你是?
差不多三年前,在赵家的骊涅山庄,我不小心招惹了马来西亚混混,他们给我下冰毒
刹时间我都想起来了,大雨滂沱中的狂奔,插入手臂的针筒,发疯的马,我舍命救了她。
我说:事情都过去了。
她眼神精明,颧骨突出,不是我觉得面善的长相。她自我介绍道:我叫池茜,是陈栖雪的生活助理。
我条件反射式的介绍自己,她打断我:我知道您是谁,政治明星嘛。
我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池茜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开口道:您现在应该很不好过吧,今晚网上的那些新闻
什么?我大为不解。
您不知道吗?令港区的党委书记和副主席被曝出搞外遇,都上了推特热搜呢。
十秒钟后我终于打开了手机,上百条短信、未接来电争先恐后映入眼帘,晚间新闻头条就是朱莉安和杨邂的秘密恋情,朱莉安已婚出轨两年,影响极其恶劣,三小时之内工会党的支持率下跌到53.12%,还在持续下跌。
第88章 82.5 最英俊的木乃伊
十八号上午我和杨邂一同坐上开往匈牙利的班机,我戴墨镜,他戴口罩。途中他向我讲述他跟朱莉安的悲欢交集。
朱莉安的儿子十四岁了,然而她的丈夫在十二年前车祸受伤,脊椎以下完全瘫痪,常年卧病在床。十二年来朱莉安和他住在一个房子里,照顾他,忍受他。
他曾是斯坦福的高材生,人生刚跌入谷底时尚且乐观,但现在崩溃、重度抑郁、歇斯底里才是常态。
朱莉安好要面子,在外闭口不谈家事,永远光鲜亮丽、无懈可击。下班后所有人走完了,她一个人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她很怕,怕拖着疲惫的躯壳回家面对暴风雨。
杨邂见过太多她独自一人时的背影,还有她刻意用刘海遮掩的淤青,她丈夫喜欢砸她,玻璃杯、瓷碗、叉子,抓起所有够得着的东西狠狠往墙上一掷,房屋里震荡破碎的声响。
有一次杨邂给她的伤口上了药,后来给她送菜、送水果,帮她送儿子上下学渐渐情愫暗生,他们克制心意,干干净净地做了五年同事,直到去年八月,他们偷尝禁果。
你也觉得我们道德败坏吗?杨邂问。
我一时间无法回答,只是无奈的笑笑。论起私生活方面的道德,我是最没有资格评价别人的。
身下是牛血红皮质座椅,面前放宝蓝色餐盘,这俗世里高调的色相,反衬一个女人枯萎的生活,用十二年陪伴瘫痪丈夫,有很多痛苦是不能言说的,世界还没有发明那样的词汇。
实话告诉你,小陈,事到如今,我没有半点后悔。我只是遗憾她的儿子会难受,那孩子喊我杨叔叔,外面的舆论那么不堪,一个孩子怎么承受的了。
朱莉安让我走,她是善于冲锋陷阵的女人,但是她不愿意有任何顾虑。我不能拖她后腿,很多人说我胆小,呵,说就说吧。
昨夜赶到区政府,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七嘴八舌商量对策,用余光打量朱莉安,她脸上没有任何愧疚或不安,冷静极了,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明天你带杨邂走。
感情里的事很难说清,总要有一方攻,另一方守,我承认杨邂说得对,朱莉安是那种单枪匹马、越挫越勇的人,杨邂走了,让她独自留在国内应付舆论,不因为他无能,是因为默契。
到达布达佩斯后,当地导游带我们前往国家体育馆,路上耽误不少时间,在通往看台的幽暗走廊里,我被一股大力拽住,陈净?是不是?那人凑上来打量我的脸,伸手指扒拉下我的墨镜,自顾自道:没错了,来,穿上这个。
他把一件马甲往我身上一套,我要挣扎,他压低声音说:嘘嘘,我是白隽的教练,是他求我来的啊,给你穿件显眼的衣服,坐在观众席上好分辨!
到了明亮处我才发现背心是荧光绿的,丑疯了,我愤然脱掉。环境看台上人山人海,头上日光万丈,成千上万块手机屏幕反射刺眼光芒。
我的手机响起信息提醒,池茜发来的:我考虑好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可以。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个字。
昨晚骤然看到朱莉安出轨的新闻时我焦急不已,国内人民党控制的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特别是赵式集团旗下的娱悦传媒,爆出各种照片、录音,就好像他家记者住在朱莉安的床底下。
当时我就知道赵钺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他想整倒我,但过去曾跟我有恋情,爆我本人的黑料相当于自掘坟墓,所以从我身边的人下手。
我狠毒而阴鸷,对池茜笑了笑:你想报答我吗?陈栖雪跟赵氏集团董事长上过床,对不对?照片、视频,录音,任何证据都可以,找出来交给我。
夜色里池茜满面惶恐,她攥紧手提包,左右张望着,最后低声说:让我考虑一下。
没想到她这么听话。
周围突然爆发出欢呼声,原来是运动员进场了,白隽从右侧走上台,一身白色防护服,外罩银色金属衣,左手抱黑头盔,神采奕奕,简直是全世界最英俊的木乃伊。
恋耽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