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4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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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陈子惠一把拉住了她,到底是不愿意让她与秦县丞有过多的接触。

见此情形,秦县丞一笑,再未向前走一步。

记住,冤冤相报何时了,有些仇怨,该抛去的便抛去吧,总该有个了结。

他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陈子惠。

圆月西移,清辉斜斜地洒向大地,不多时,便该是黎明了。

秦县丞看向近处的黄土地与远处连绵的群山,忽然眼泪留下来。

这是他从小生活过的地方,在生命终点的时候又想起了生命起点时的事情,回忆一连串地在脑海中涌现。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离了这山前,往屋子里走。

陈子惠警惕地盯着他:你去做什么?

拿一壶酒,拿了后便回来。

说罢,就去了屋里,很快,就拿了一大壶酒出来。

拧开塞子,抱着酒壶,先是面朝北,弯下腰。

前面的这半壶是敬给他自小生长的地方云中郡,给他生活过的村落,给把他带大的养母的。

云中郡在雁门关以北,越过这片横亘在东西向,阻隔南北的山便是云中郡。

这半壶,敬的是匈奴。

他略微偏过头来,见韩昭昭正在瞧着他,笑了。

剩下的半壶,敬给了中原,给生下他后又在灾难中被迫丢下他的亲生父母,还有那些或直接或间接死于他手中的冤魂,以及这些年的阴阳差错,弄巧成拙,引来的乱象。

不多时,这大一壶酒就洒完了,附近的一大片土壤都浸润了酒水。

提着这空空的酒壶,他望向韩昭昭。

你以后去云中,若是愿意的话,帮我祭奠一下我养母的坟墓。

他是用求着人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的,他自知自己对不起韩昭昭。

手抱着那壶酒,望着韩昭昭。

韩昭昭点了点头,缓缓地道了声:好。

她若是能去云中郡,也应该是中原重新将云中郡纳入版图,她还记得前朝开国之时版图就是这般辽阔。

云中郡到了匈奴人的手中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此时此刻,她对于秦县丞谈不上有多大的恨意,他的初心是好的,因年少轻狂而酿下了大错,少年时的梦也被现实碾得稀碎。

她也算是被他带大的,哪怕他站在匈奴一方,也未伤害过她,危急之时,还想着要保她一命。

他愧对的人很多,却未愧对过她分毫。

见到韩昭昭,他笑开,脸上还残存着泪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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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破晓

◎ 接着,秦县丞说起了他养母所埋葬的位置,说得极其具体,到了哪条街后往哪个方向走几里,到了摹

接着, 秦县丞说起了他养母所埋葬的位置,说得极其具体,到了哪条街后往哪个方向走几里, 到了哪个山头,山头上有什么树。

描述得历历在目, 他说,这么多年来, 每当路过云中郡的时候,他总会去养母的坟墓前拜一拜, 拔去长在墓前的野草。

只可惜, 年轻的时候他作为周恒的亲信,常年在京城,等年纪大了,被边缘化之后, 他常在晋阳,为了更好地隐瞒自己身份,越过边关,回到故乡的机会并不多。

我养母只有我一个孩子,我去了,便真的是后继无人了, 也不会再有人打理她的坟墓。

云中郡原先本就是中原的领土,又在中原的边境,受中原文化的影响很深, 很多习俗都相近, 譬如十分重视一个家族传承一事。

她是匈奴人, 可也是战争的受害者, 其实, 在战争面前,中原与匈奴的百姓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他们在战争的面前全都表现出无力来,全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答应我便好,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就像我教你的那个和字一样。

十几年前,教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他并不抱希望自己讲授过的道理,这个孩子会记住。

可是当韩昭昭见到他,与他说自己对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教给她和字的含义,他便知道这观念是深深地扎根在了她的脑海当中。

他的志向有可以托付之人,他这一辈人完不成的志向,在他死后还有晚辈来接替。

如此,他便放心了。

又瞧了一眼紧紧挽着韩昭昭手臂的陈子惠,对他,也罕见地露出了笑意。

你们要成亲了啊,是不是回到京城的时候便成亲?

是吧。

韩昭昭应了一句,知道这个亲是迟早要成的,她并不是很关心这个成亲的日子,更关心的是如何利用成亲这个机会,从陈子惠的手中套到更多的信息,等陈子惠在害她家的时候有所准备,能钳制住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可惜我喝不到你们的喜酒了。

秦县丞稍显遗憾,叹了口气,可看向陈子惠,还算是满意。

他说,面前的这两个人是良配,至少,他站在韩昭昭的角度上想是如此。

韩昭昭面上笑着应着,可心里却是满满的感慨,骗了一辈子人的人被另一个骗子给骗了,他想不到陈子惠的身世。

看不久之前提起清河长公主时的表情,她猜测陈子惠的出身一定与这位长公主有些许关系的。

当年陈子惠骗过了她父亲,可见这孩子从小就会骗人。

这哪里是良配,成了婚之后,分明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她还要竭尽所能地引陈子惠入她布下的套。

可是现在,她却是轻轻地拉着陈子惠的手低下了头,像寻常女子提起自己的夫君一样羞涩。

提到成亲一事,陈子惠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对于间接引得自己国破家亡的仇人,这回他是少有地没用冰冷的目光瞟他。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秦县丞好不容易说了一句让他听得进去的话。

不过,秦县丞没有接着往下说,很快,又陷入了沉默。

月亮挂在西山头,天上的星星若隐若现,感觉天空已经有了一丝丝亮意。

此处是野外,没有更漏,韩昭昭恍恍惚惚觉得好似是要到黎明了,便问了一句:是要到黎明了么?

得了陈子惠一句肯定的回答。

原来恍惚之间,从将近午夜打的那场仗开始,到现在已经快要到黎明了。

这么久的时间,也不知道父亲在何处,这一晚上,应当也是睡不熟的吧。

寒冷的风吹来,她身子一哆嗦,被陈子惠揽进怀里。

一晃之间,她注意到秦县丞的身子随着风往后头栽了一下,费了些力气才站稳,看样子有些虚弱。

时候不早了,天都要亮了。

洒完这壶酒,说完这番话,秦县丞整个人显得异常疲惫,转身便要往屋里走,寻个地方歇息。

侍卫们仍然把他看守得紧紧地,几个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当他缓缓地往前走,还未进屋的时候,后面忽然有一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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