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63)(2 / 2)
我并不识得她,不过是叫你把玉簪拿过来,莫要玷污了。
江星阑一字一句地说出来,手捏紧了剑鞘。
玷污?
话语罢,是一阵狂笑。
对于姑娘,上哪里说是玷污!你做的事,当我不知道吗?常说中原人重礼法,不过是披了一层虚伪的皮罢了。
话语中意指她与右贤王的事情。
你是何时有这些臆想的?
看姑娘将容颜掩盖,我们是从来没有目睹过姑娘的容颜。
语调是越发地轻佻,之前,在权势的威压之下,拜到在她的裙下,望她如望天上的神女,如今她走下神坛,就站在他的身侧,有些想法便浮现出来。
之前从未有过这样大胆的时刻。
手中握着簪子,蓦地一步走到了跟前。
伸出手,碰上了她的脸颊,皮肤并不如他想象当中的细腻如凝脂,而是略有些粗糙。
因为那根本不是皮肤,而是蒙在脸上的类似于人的皮肤的面具。
这东西,他是知道的,派去潜入到中原当中的卧底里,就有几个人用过这种能够以假乱真的面具。
故而,他一下子就找到了能撕破这张面具的地方,在耳朵的侧畔,手伸过去,稍一用力,便拽开。
面具被飞速扯开,见到脸庞的刹那,他已经无瑕顾及被丢到地上的面具。
面似芙蕖,目含春水,唇若丹朱,一颦一笑间,便可引人沉沦。
被猛地扯开面具,显露出真实相貌时,眼中不乏惊慌失措,宛如刚出闺阁的姑娘。
他的心中也有了片刻犹疑,不肯对她下杀手。
他一只手拿着簪子,一只手悬在空中,还保持着方才揭下她面具时的姿势。
骤然,一阵亮光闪过,长剑划过,一身惨叫,一片血溅起,泼向白墙,泼到了蜡烛的火苗上。
方才揭开江星阑面具的那只手被砍下来。
他瘫在地上,痛楚令他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抬起头来,模模糊糊地见到江星阑一只手提着沾满了血迹的剑,另一只手攥着那支玉簪。
手中有点点的血迹流下来,落到洁白的衣服上,渐渐散落开来,宛如一朵红梅在寒冬一地的冰霜中缓缓绽开。
起初,他以为那是他的血,可是这血不似泼墨一般洒出去,之后,他才发现这血是从江星阑的手上流下来的。
方才一只手举起剑的时候,另一只手趁机从他的手中夺过来玉簪,尖端刺破了她的手,几点血珠落下来。
秀眉微蹙。
不知是何时,江星阑身后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围过来,将这些背叛她的下属围得严严实实的。
听得地上的人呻.吟,她又拔.出剑,直刺向心口,霎时,人就没了气息。
违我令者,便是如此后果。
声音清脆而又冷冽,如同冬日初初破冻的泉水,从石缝间泻下,拍打河道上的石子,一股冷气流出。
拿出一个手帕,擦了手,又去擦拭剑上的大片血痕,擦净后,将帕子丢到地上,一大片血迹瞬间攀上,雪白的帕子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所以,你们呢?
一双含水的眸子一个个地掠过对面的人,嘴角微微勾起。
四周人皆不敢言,入目的是剑上的寒光与吹入屋中的寒风。
作者有话说:
文中诗句引自《望海潮》
第103章 有几分相似
◎不怕,有我在这里◎
江星阑的行事, 这些人心里头有数,狠辣决绝。
那一句你们呢,便已经定了他们的命运, 冒犯她,也是不遵从右贤王的令, 唯有一死,死在利刃之下。
黑暗当中, 此情此景有些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韩昭昭捏住自己方才被攥得有些痛的腕子, 靠到了陈子惠的身上。
冰凉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 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怎么了?
看这样子,有些害怕。
方才那人倒地,血喷涌而出,浑身疼得抽搐, 这情景,如同缠绕在她身上的噩梦,始终忘不掉。
就为这个?莫怕。
手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摩.挲,一点一点地往下,点到了唇上,柔软却有些凉, 与他暴.露在风雪中的手基本是一个温度。
想来是在这屋子里,令她冻着了。
是。
韩昭昭轻轻呼出气,屋里冷, 出来的气瞬间就凝结成了霜。
手摸到了陈子惠的大氅上, 毛绒绒的一片, 很是暖和, 人靠过去, 入了他的怀中。
我害怕。
嘴唇嗫嚅着,吐出这三个字来。
不怕,有我在这里。
陈子惠手贴着她的腰际,将她搂得更紧了,看向她一头散乱的乌发,垂在肩头,扑到他的脸上。
望向她低垂的眸子道:其实这种情形,我见得多了,在哪一处的战场上,杀的人不比这多,在刑狱之中,若是想通过严刑拷打来治一个人的罪,哪一个不比这个残忍。
他的手挑起来一绺乌发,放入掌中磋磨,手抚过的时候,思绪万千。
声音里带了一丝冷冽之气,常人仰视他,道他是青年才俊,只有他清楚,自己当初是如何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如今坐的这位置又是一步步艰难地攀上去的。
他一点也不温文尔雅,不讲君子之道,江星阑方才做出来的事情,换作是他,也做得出来,或许兴之所至,会比她更狠。
只不过在韩昭昭面前低了头,一次次地容忍,任由自己的底线被践踏,明知她对自己若即若离,还偏要强求,还要把她捧到手心里。
可她却似不觉似的,一次次地往他的底线上跳。
是吗?
有一丝颤抖的声音传来。
是啊。
指尖顺着她的头发往下划,划到了肩头,冰凉的手指又由着肩头拨开乌发,攀上了脖颈,贴在温热的颈上。
一冷一热相碰,顿时惹得韩昭昭身子一激灵。
那指尖贴在她的颈子上,略用了些力气,力气虽然不大,但是在黑暗中,一个身影匍匐在后,她有了一种被扼住了喉咙的感觉,极其压抑。
方才被匈奴人掐着腕子也没有这种感觉,毕竟脖颈是比腕子更为敏感、更脆弱的地方。
身子一抖,轻轻地喘出来一口气。
凉。
声音轻飘飘的,如同浮在风中。
好凉,松开手,好不好?
脖颈缩了缩,手伸过去,立了立大氅边上的毛。
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向陈子惠,祈求的神态。
与这眼神一碰,陈子惠的手颤了一下,送松开了,看向她,嘴角勾出一丝笑意来。
看到那隐没在阴影当中的人脸上的笑容,她一点就通,知道他是何意思,警告她,要她不要总是违逆他的意思,不要总是在他的底线上践踏。
可她没有办法,明知不可而为之,到底是想试试他的底线在何处。
冰凉的指尖最后一次碰上了她的脖颈,终于是离开了,又为她拢了拢方才被他拨弄得有些乱的大氅上的狐狸毛。
烛火燃尽了,屋里又黯淡了下来。
江星阑那一身的白衣晃入她的眼帘,手中的剑映照着从厚厚的窗户纸透过来绰约的雪光。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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