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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本事了。”皮带在宁筏的手中被曲折出弧度,轻轻敲了敲身前人的脸颊,“瞒着我下决定不说,还敢把命押上。”
“或者我应该说,你就是去找死的?嗯?”青年微微倾身,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身前的男人,“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胆子不小啊。”
男人垂着眉眼跪在沙发前,并未争辩什么,只是沉默以对。
“……哈。”宁筏几乎气笑了,“怎么个意思,我没资格来盘问你,是吗?”
“……属下罪该万死,愿依家法处置。”
“好一个家法处置!”宁筏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片沉凝如水,“你早就脱离了宁家,我哪有什么资格处置?能跟您见上一面都是您给脸赏光,实在是谈不上什么处置。”
“少爷!”男人往前挪了挪,主动凑到了青年手下,“您别这样……”
宁筏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狰狞,几乎要克制不住的暴起,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那股冲动:“别哪样?你知道我听到你孤身一人前去路易斯庄园时,心里什么感觉吗?我就该、就该直接打断你的腿,将你永远锁在地下室里,一辈子都不许出去!”
男人却好像听不出话语里的危险一般,甚至主动低头凑过去,蹭了蹭青年的手背:“您现在就动手吧。”
“宁长离你!”但就在青年的愤怒即将爆发的这一秒钟——
“您想打断我哪条腿?或者两条都打断也可以,但是您能不能将我带回家里的地下室关起来,别扔在这儿……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儿了,我好想您啊……”有些低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祈求,男人眼眶泛起了一丝红意,“我好想您啊……”
他几乎是在梦呓一般:“或者您直接杀了我吧,好不好?我在芝加哥这么多年,唯一的执念就是想再见您一次,如今这个愿望不仅实现了,还顺带了意想不到的惊喜,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您也要干干净净地回到正轨了,不该留下我这么个污点在世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说到这里,他恍惚间想起了什么,“我不该请您动手的……我应该自我了断才——”
“行了,闭嘴!”宁筏早已将自己昨天信誓旦旦要收拾男人的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伸手扯住男人颈间的项圈拉向自己,逼他起身,“以后还说不得你了是不是?骂两句就给我整这么一出……”
“哎。”忍不住叹口气,任性妄为的少爷终于肯承认自己的不对,“我不好,我不该故意气着你,更不该拿戒指吓你。别哭了,不许哭了。”
青年缓缓低下头,用唇蹭了蹭宁长离通红的眼角,又捏着他的后颈逼他抬头吻上来:“你把我扔在国内这么久,还好意思与我闹脾气,嗯?”
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思路的男人如同宕机一般呆愣在那里,任由青年随意动作,直到被按着头亲上去才找回来一点神智。他先是下意识张嘴纵容青年闯进来,旋即又在艰难找回的神智的操控下试图用舌将人推出去——然后便被少爷当成了送上门的甜点轻易叼住:“嗯……唔嗯!”
宁筏眼睁睁着看着怀里的大猫逐渐温驯,才一会儿便几乎要把肚子露出来,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这么好哄?亲一下就不闹了?”
“没有……”
“没有被哄好?”
“没有闹脾气……”
男人急促地喘息了几声,认真回答:“没有跟您闹脾气,是真的……我知道您不想让我回去,我也……”
“谁说的?”宁筏好整以暇地打断开始自顾自安排后事的男人,“谁说我不许你回国了?”
“……就算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我求你回国你也看不上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宁筏嘴角缓缓挑起一抹笑意,揉了揉男人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肌肉,慢条斯理地继续追问:“那是什么意思?”
“回去会给您添麻烦……”
“宁长离。”听到“添麻烦”三个字,宁筏突然开口打断他。
“是。”
“你当初,”宁筏眯了眯眼,轻轻问道,“到底为什么背着我出国?”
男人呼吸忽然顿了顿,抬起头看向年轻的家主。
“……算了,”宁筏跟他对视了一小会,忽然一阵烦躁,“去处理好这里的麻烦,明天跟我回国。”
“……是。”
等得无聊的袁泉野正想着找谁要个充电宝,一扭头便看见自家少爷竟然已经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见鬼了。”袁泉野嘀咕一声,“完了啊,英年早泄。”
“……?”正准备越过会客沙发离开外厅的宁筏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自己这没个正形的兄长。
“咳咳。”陈伯见状赶紧清清嗓子,岔开话题,“少爷,包机流程已经走完了,如果没有变化的话就定在明天上午了。”虽然宁筏来是拎个箱子买张票就来了,但此番既然惹了一堆麻烦,回去自然不能再那么随便,既是为了安全也是为了方便。
“嗯,我知道了。”宁筏转过身,“今晚辛苦您盯一下本地这边的交接,尽量别留下什么疏漏,时间太紧的话就抓大放小,一定要快。”他不敢赌事态什么时候会起变故,以防万一,一切都按最保守的方略来安排。
“您放心,这边本就一直由我联系,再有长离配合,一定万无一失。”陈伯认真回答。
宁筏点点头,不再多说,径自离开。
“啧,越长大越不好逗了。”袁泉野轻轻啧了啧舌,抱怨一句。
“你就老实点吧,非要招惹他做什么?”陈初远给宁家当了快三十年的管家,这两个少爷都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少爷宁筏从小就行事无状,再加上夫人疼爱,叫家里一众长辈操碎了心,如今终于是练出来几分模样,偏偏这大少爷开始跟中了邪一样,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注定一辈子没个省心的时候。
袁泉野嘿嘿一笑:“您这就不懂了,他惹事的时候我老实,他老实了我还老实,那他不就是白老实了?”
陈初远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上午,处理好了琐事的陈初远一边给自己少爷盖毯子一边汇报各项细节,听得宁筏一阵犯困,懒洋洋地哼哼了两声示意自己听见了,便把眼罩一戴,窝到床上补眠去了。
另一边袁泉野倒是精神奕奕,将刚上飞机的宁长离堵了个正着:“你俩到底怎样了?”
宁长离撇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准备绕过去。
“你现在过去他也在补觉,不如跟我聊聊?”
“没什么可聊的。”
“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袁泉野依然一幅笑眯眯的样子,全然没在乎宁长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你给我讲点内幕,我也给你讲点我知道的?”
正往后走的男人顿住,转身看过去:“你想听什么?”
袁泉野顿时满意点头:“这才对嘛。先跟我说说你昨天跟他说了什么?”
“……你用什么换?”男人直直看着眼前人。
“我想想啊……你想知道什么?”
“他来芝加哥原本是要做什么。”
“啊?”袁泉野一怔,莫名其妙地看了宁长离一眼,“来找你啊,还能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这件,我问另外一件。”
“没有别的事了。”袁泉野摊摊手,“不信你可以去问陈伯,他专门负责家主行程这方面,我骗你做什么。”
宁长离愣在原地。他明明记得少爷当时跟自己说来芝加哥另外还有事要办。他原想昨晚询问一下,若是能替少爷完成也算是将功赎罪,但青年根本没有见他的意思,自从两人在密室不欢而散之后便再未出现。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该你了。”袁泉野拽回了他飘走的思绪,“你们昨天为什么吵架?”
“没有吵架。”宁长离平静回答,“是我惹他生气了。”
“噢,没有吵架,他单方面发脾气。”袁泉野自动翻译了一下,“那他为什么生气?”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袁泉野几乎要绷不住表情:“我问的是你们为什么吵架,你根本没回答好吧,你只是纠正了我问题中不严谨的地方。”
男人拧着眉盯着眼前这个人,似乎要在他的脸上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于是袁泉野又笑了起来,他抬手拎了拎自己驼色的羊毛大衣:“要链接吗?”
宁长离默默收回视线:“因为我独自去路易斯庄园。”想了想,又补充道,“瞒着他。”
“不是因为这个。”袁泉野将手放回兜里,摇摇头,“你再想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长离猛地咬紧了后牙,脸上表情丝毫没变,两颊的肌肉却已经绷得死紧。他最讨厌看见的就是袁泉野这幅样子,就好像他对那人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然而可悲的是,这正是事实。
但此人显然没有被讨厌了的自觉,只是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儿,等着宁长离给出他修正之后的答案。
“因为……”宁长离脑海里重新将昨晚已经播放了无数次的影片再次倒带:气势汹汹地问罪,中途突然地亲吻,到最后一切都落回海面之下,再无一丝痕迹。
“少爷这几年吃了不少苦,比以前心思重了许多。”袁泉野慢条斯理地开口,突然说起了些不相干的,“以往会直接说的许多话,直接做的许多事,如今都爱绕起圈子来。”
男人脑子里仿佛轰隆一声炸了一声雷鸣,劈得他有些恍惚:“不是因为我想回家,而是因为我……”
袁泉野满意一笑:“你已经回答了,不用说出来,去座位吧,马上就要起飞了。”
“为什么!”宁长离却一反之前的态度,一把抓住准备离开的袁泉野,“这不是少爷默许的吗?”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你也可以问我第二个。”宁长离咬着牙挤出这句话。
袁泉野脸上的笑意逐渐幽深:“你为什么要去路易斯庄园?我问最重要的那个原因。”
“不想活了。”宁长离语速极快,似乎生怕袁泉野反悔一般,“回答我!”
轻轻啧了一下,哪怕是袁泉野心中早有猜测,听到这个回答也不禁有些咋舌,真是……好家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怎么得出他默许你出国这个结论的?”
“……我的证件都在他房里,陈伯来送我前就在他身边。”
“所以呢?”袁泉野挑挑眉,“少爷是会抱着你的证件睡觉还是会抱着陈伯睡觉,他就一定知道?”
宁长离猛地怔住,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我问陈初远能不能、能不能……”
话音渐渐微弱,直至消失。
他忽然意识到,陈伯当时对他说“少爷此时在老爷书房”那句话,并非暗示少爷默许了此事,而是说,少爷此时脱不开身。
雷击的麻痹感从脑海传向四肢,让他几乎使不上力气,唯独心脏的跳跃丝毫没有迟滞,反而快得好像发了疯。
杂乱如毛线团的一堆思绪在脑海里滚来滚去,但随着那个线头被扯出,后续已经逐渐清晰。
“先生,先生。”温柔的女声响起,将他离体的灵魂拽了回来,“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不。我这就回到自己的位置。抱歉。”宁长离回过神,袁泉野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他自己在给空乘人员添麻烦。
他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几乎吓到了一旁的工作人员,反复解释自己身体没有出问题才终于摆脱了要好心搀扶他的空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因此,等他走到上层前列,一把扯开袁泉野所在舱室的门时,此人已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戴好了眼罩。
“无论你还想再问什么,我都只有一句话想回答了。”
宁长离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是我?”
“没有任何一个空乘人员会如此失礼。”袁泉野无奈地坐直身子,摘下睡帽和眼罩,“而家里其他人,就算有很急的事情也会去找陈伯汇报,而不是打断我已经酝酿好的睡意。”
“我还有第三个问题。”
“可是我已经没有第三个问题了。”或者应该说,他一开始就没什么问题,袁泉野想,“你不困吗?回舱室休息一下吧,头等舱机票很贵的,你站在通道上飞回去也太浪费了。”
宁长离完全无视了此人的冷嘲热讽,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听出这是冷嘲热讽:“那枚戒指是谁给他戴上的?”
“嗯……你想用什么跟我换呢?”袁泉野开始盘算问一个啥样的问题才能将他搪塞过去,他可不会说不该说的东西。
“一条往墨西哥的走私通道。”男人干净利落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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